「喂!離君!」熟悉的清脆女聲在耳邊響起,雷櫻蹦蹦跳跳的跑過來,拍了拍我的肩膀。「你知道,我現在為什麼這麼強嗎?」我搖了搖頭。「因為呀,我總算明白師父教我的道理了。」雷櫻用手指抵住了我的唇間。「我找到了我戰鬥的意義呢,現在的我,是用心,在操控雷電的喔~」「用心?是什麼意思?是妳原本沒用心在戰鬥上嗎?」
「喔...你真是笨死了!」雷櫻寵溺的拍了拍我的頭。「是因為你的關係~這樣懂了嗎?」
「...」沉默了良久,想起了依舊守候在遠方水龍族的虹翎。總算鼓起勇氣,開了口。「對不起,雷櫻,我...」
「啊!」我驚叫了一聲,從床鋪上彈起,雙手胡亂的在空氣中虛抓著。我知道,我曾經能牢牢的掌握些什麼,可是我還是失去了。混亂了一陣子後,我心有餘悸的坐了下來。還是什麼都記不起來,相貌、記憶、環境等等。唯有那份悔恨的情緒,緊緊的綑綁住了內心最深處。像是火燎的刻印般,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我,往事的痛。「妳到底是誰...雷櫻。」
「嘩」一聲,房間的拉門被高速的拉開,先代慌慌張張的探進了身子東張西望著,接著再把視線投在了我身上。「怎麼了怎麼了!聽見了你的慘叫聲?身上還有哪裡痛嗎?」
痛?我隨手一摸,發現傷處還真不少。胸處有三四處劇痛處,估計是肋骨短了幾根、雙手雙臂上都是包紮的繃帶。大腿上還有一道入肉極深的傷口即便包紮好了依然滲著血,估計是月月的刀氣傷到的。心痛,實在是太痛了,讓我幾乎都忘了身上的痛。「沒,沒事啦,就是身體動起來,還有些彆扭。」
「動?啊對了!你還不能亂動啦!」先代一手捂住我的前胸一手按住我的後背,將我壓回了床上。「傷者就要好好的躺著!」
「唔...我才沒這麼脆弱呢,區區這點小傷...」雖然嘴上逞強著,但我還是乖乖得躺了下來。
「餓了吧?我去給你做點吃的,等等順便再換一次藥。你看你腿上這傷,怎麼這麼可怕。」先代說的輕描淡寫,然而明顯得腿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口子應該真的對她打擊不小。
這次先代門沒關,「咚咚」的腳步聲遠去。不一會就聽到嘈雜的廚具聲響。我往房外探出了頭,只見長廊底端的廚房內,紅白相間的巫女服上掛著一件粉色的圍裙。先代正哼著輕快的旋律,熟練的擺弄著菜刀鍋具。「滋滋...」食材與火的交響曲,配合著水被瞬間蒸散的刺耳聲,撩撥著我的胃袋。爾頃後,「擦」的一聲,火被關了起來。一股香氣流進了房間,那是一種花香混合著油煙的味道,看來是時候上菜了。
只見先代脫下了圍裙,端起了一個托盤就向我這走來。我趕緊鑽回被窩,但脖子還是伸的老長,只想快些嚐到先代的手藝。
「噹噹!清炒水蓮、鮮肉拔絲、清蒸石蓮、蘭香桂筍。」四道顏色鮮豔不一的菜被一一端上一旁的小餐桌上。「因為想讓你好好品嘗菜的味道的關係,所以我只煮一碗飯喔~」一碗由蘿蔔、木耳、青椒、嫩筍、番茄交織的五色飯,被端到了我的面前。
「一碗?那妳不吃嗎?」我疑惑的抬起頭來。
「沒關係,你吃吧,我不餓。」先代雙肘搭在桌上,雙手撐起臉頰,笑**的望著我。
「嗯...那好吧,我開動了。」右手顫抖著拾起筷子,夾起了數條水蓮就往嘴裡送去。鮮脆,這是我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詞。這種脆彷彿能讓嘴齒上癮,反覆得去嚼弄它。絲毫沒有多餘的調味,微微的鹹味更能襯托出水蓮本身的鮮香。我吧搭著嘴唇,實在是太鮮甜了。我趕緊低頭扒了兩口飯。嗯...飯中夾雜的蔬菜已經淡然無味了,可是飯卻粒粒都能嘗到五蔬果的香氣。即使吞下肚了那股香味依然繚繞在舌尖,久久不散。
「呔!怎麼吃的那麼慢,來。」伸手接過了我發顫的筷子,手指的傷確實阻礙了筷子的使用,強跟那個怪老頭硬碰硬真有點虧!「來~張嘴~」一筷子的桂筍被送進了口中,筍子取的是最青嫩的部位,沒有任何苦味和土腥氣,甜而不膩的汁液帶著蘭花的清香在一齒咬下後猛然迸發了出來。將筍子在口中都嚼爛了,都捨不得吞下。
「好吃嗎?嘛看你的表情,應該是不用多問了。來,啊~」翠綠中透著紅的石蓮被送入了口中。初嘗時還未有什麼感覺,接著牙齒一咬。「啪」的一聲,汁液在嘴中爆了開來,這口感和滿足感真是一等一的。同時滿足了飢與渴雙重需求。那汁液甚至在爆開時不慎溢出了嘴角。
「喔...噴出來了,我幫你。」先代柔嫩的小手,有著練功而起的無數老繭,可這並不影響肌膚的觸感,依舊是那麼的想讓人一摸再摸。抹去汁液後,筷子再度夾起了一道菜送了過來。「來~張嘴,這很下飯的。」
一口咬下,無數種奇妙的味道充斥了我的味蕾。齒間滿是肉的鮮味。每一口咀嚼,都能咬出新滋味,看來這肉絲被數十種的香料醃過。又被煮進了好幾種蔬果的味道,複雜到都叫不上名來。肉絲本身也有講究,並不是普通的瘦肉,而是五花肉絲。這需要極為細膩的刀工,才能將每一條肉絲的肥瘦比例都恰到好處。入口處,肥而不膩,柔而不爛。催促著人趕緊混入飯中一齊嚥下。不知不覺間,又多塞了幾口飯,只覺得這簡直是神仙般的饗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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